【环球航空报道】临近4月,罂粟花开。中国广东省河源市城南的偏僻山区,一架白色的四旋翼无人机腾空而起,“嗡”的一声,很快跃到了1000米的高空,在方圆十几里的山林中来回盘旋升降。它所配备的一颗高清摄像头和GPS系统,正隐蔽地侦察山林中非法种植的罂粟田。
这个场景并非出自好莱坞黑科技电影《绝密飞行》,它已经真实存在。每年总有那么几次,广东省河源市公安局局长赖昌彬得在这样的山区度过。他换上黑色的警察作训服,踏着防滑靴,手持一个黑色的方形控制屏幕板,操作不在视线范围内的无人机。
一开始,赖昌彬有些紧张,树丛狭窄,在当中起降是个技术活儿。赖昌彬告诉小编,操控手的心理素质要非常好,稍不注意飞机就会撞坏。普通航模一周即可上手,但这样的无人机没有半年时间根本无法熟练。
差不多同一时间,远在1300多公里外的湖北襄阳,一架用于农药喷洒的固定翼无人机正从一片绿油油的小麦田上空徐徐掠过。为了保证喷洒均匀,湖北襄阳飞防队的工作人员必须时刻警醒着,以操控无人机在距离麦穗顶端2米左右空中飞行。
“中国拥有18亿亩耕地,应该有10万架农用无人机的市场。” 安阳全丰航空植保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周国强告诉小编,在农业无人机使用历史最悠久的日本,3000架农用无人机正覆盖着日本8000万亩耕地。
过去一年,一家来自深圳的无人机公司大疆创新几乎承载了人们对无人机的所有兴趣。无人机它轻巧灵活,操作简易,可以记录亲子时刻,也是摄影发烧友的得力助手,它甚至开始成为一种时尚。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这种搭载小型摄像头的无人机成为2014年圣诞节最畅销的礼品之一。
很难说清楚大疆的魅力是来自创新还是更为真实的需求,但它的确引发了整个无人机市场的热潮。据航空咨询公司Teal Group预测,未来10年,消费级无人机行业还将实现持续增长,预计从2014年的28亿美元增长至2023年的56亿美元。
但在无人机领域,一片更大的属于专业应用的隐形市场正在浮出水面。正如《第二次机器时代》(The Second Machine Age)的作者埃里克·布莱恩约弗森(Erik Brynjolfsson)所观察到的那样,智能化机器可以造福劳动者。
据北京海鹰科技情报研究所的数据,未来10年全球无人机市场总价值可达709.8亿美元,全球无人机销售额将飙升至391亿美元。“无人机使用范围将逐步扩展,在未来几年会成为主流。”美股分析师科迪·威拉德(Cody Willard)曾撰文指出。
在广东的珠江上空,无人机已经开始帮助警方监察洪灾实施救援;在重庆的森林里,林业局正使用无人机在1500米的高空监测森林火势走向;在太原的国家电网分点,一架多旋翼的无人机靠近杆塔来检查塔顶的零部件是否有损坏;在深圳某地的城管执法大队指挥中心,工作人员正在调控大屏幕中无人机传来的实时监控画面……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发生,无人机正在深入到各行各业的应用场景中。
但并不是所有的无人机都能做到这些。行业应用无人机造价高昂,设计上更接近军用无人机,而非业余爱好者的消费者机型,有些甚至需要专用的跑道。
2010年前后,随着四旋翼飞行器技术的成熟,无人机开始被应用在许多专业领域。西北工业大学深圳研究院副院长杨金铭从事多年的无人机研发,他认为现代无人机已属于机器人产业的一环,能够通过开拓不同的应用场景综合性地带动整体国民经济发展。
上世纪80年代,英国经济学家弗里曼(C.Freeman)远赴日本考察后,提出创新技术以及效率的提升才是维持经济增长更重要的动力的观点。这场无人机热并非无稽之谈,它植根于更深层次的技术创新——机器人热。 2013年,随着德国政府率先将工业4.0上升为国家战略,物联网已经在全球范围内广泛布局,人、机器和产品将实现零距离沟通。据德国国家科学与工程院估计,工业4.0可以使企业的生产效率提高30%。这也是无人机产业在中国崛起的背景。
正如埃里克·布莱恩约弗森在《人工对机器》(Race Against The Machine)中所观察到的那样,机器人对人类技能的替代速度和替代范围有更深远的经济影响。低成本自动化技术的出现,预示着规模足以与上世纪农业技术革命相媲美的巨大变革已经到来。
市场
一个上午过去,无人机已完成了整片山区的罂粟侦察作业,而“过去为了缉毒,往往要漫无目的地进行地毯式搜索,最快也要1个月”。赖昌彬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眼前这架无人机线条流畅,重量不过两千克,机身上印有“HY空警一号”的字样,型号为F50,由一家深圳的无人机公司一电科技研发生产,表面看起来与一般的航拍无人机并无太大差异,但在赖昌彬眼中,“这是比亚迪与宝马的区别”。
一般的航拍无人机,如大疆Inspire1售价在人民币17000元,而这架F50的价格高达人民币50万元。
赖昌彬曾是个航模迷,用过多款消费型航拍产品,但对警队而言,普通的航拍无人机一遇到刮风下雨,就无法作业了。一部大疆Inspire1原本可以续航25分钟,但在刮风天气为了抗风就只能飞15分钟,而像F50这样的无人机能够飞行45分钟,是普通消费级航拍无人机飞行时间的2到3倍,在恶劣环境里也能长时间执行侦察任务。
2013年8月,广东河源市紫金龙窝县发生特大水灾,赖昌彬操控的这架F50就曾飞越山头,传来最新的灾情图像。
无人驾驶飞机简称“无人机”,英文缩写为“UAV”。作为训练用的靶机,最早出现于20世纪20年代。难以想象在一个世纪后的今天,无人机已经飞到了农田上,飞到了森林中,在不同的地域与行业中为人类解决各种问题。目前就国际范围来看,美国与以色列的无人机技术属于尖端水平。“全球鹰”是美国空军乃至全世界最先进的长航时远程无人侦察机,续航时间可以达到42小时,翼展和波音747相近。
在2014年召开的第五届中国无人机展览上,国内62家无人机企业带着最新技术和机型竞相亮相,但是,杨金铭认为,“目前中国无人机的技术水平跟国外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
关于无人机的消息自去年以来铺天盖地,亚马逊、DHL等国际巨头都已开始尝试无人机物流,以寻求更加快速的方式,将商品送到消费者手中。2月初,阿里巴巴也发布公告称,在此前进行的无人机送快递测试,可以在一小时内完成从下单到收货的全过程。
与消费级无人机的吸引眼球不同,专业级无人机市场始终保持着神秘感。据杨金铭估计,至2014年全球军警无人机市场已达50亿美元,而这个数字在过去3年鲜有变化。“专业级无人机并不是投资带动的,而是真正的需求。”杨金铭说道。
西北工业大学作为航天技术研究“重镇”,在无人机飞行器研发领域已有50多年历史。“一直以来,无人机的研发思路是:人到不了的地方,无法去的危险地带,可以用无人机去完成任务。”杨金铭介绍道。专业级无人机的订单80%以上来自军事、警务以及公共服务机构。
“大疆热一定程度上打开了无人机的民用市场。”杨金铭说。
农业技术革命
2015年3月13日,安阳全丰在湖北襄阳地区的代理商杭伟迎来了他的无人机飞防活动的第二天。这次的飞防活动覆盖湖北襄阳市襄州区一万亩的小麦田,襄州区区政府出资人民币20万元,与杭伟的无人机配合,免费给襄州区部分农民的田地喷洒农药。
今年37岁的杭伟目前主要负责在襄阳地区推广无人机农药喷洒工作。安阳全丰是一家专门生产制造农业无人机的公司,其无人机售价16.8万元起。 在安阳全丰的董事长周国强看来,无人机在农业中面临高温高湿、大载荷工作的恶劣工作环境,并且有工作时间长,作业周期短的需求,对无人机的可靠性要求非常高。
农业作为第一产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中国作为农业大国,人口众多,推广现代化的手段是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必不可少的部分。据杭伟介绍,这次无人机飞防活动一共使用了4架无人机,一架飞机一次携带10升到16升的农药飞行十几分钟,一天可以喷洒超过1000亩的农田,而一个农民一天手动喷洒农药的效率是25亩左右。
“无人机喷洒农药的雾化效果更好,而且直升机的螺旋桨产生的风力可以掀开植物,让农药喷到植物根部。”杭伟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路边的一块田地,这是今天上午已经喷洒过农药的区域,他随手拔出几株小麦苗,仔细检查了一遍说道:“效果还不错,虫子基本都死了。”
下午要喷洒的区域不在马路边,杭伟开着车在村庄里绕了很久,停在了水泥路的尽头,然后步行穿越大片的农田,到达他的无人机操作小组所在的位置。操作小组一共8人,他们穿着显眼的橘黄色工作服,两人一组操控飞机并且观察周围环境以防造成人员危害。
操作小组的一名工作人员说,农忙的时候他们基本都在全国各个地区到处跑,完全没有时间回家。无人机开始工作,吸引了一些附近的村民来看热闹,杭伟也开始帮忙让村民保持在5米开外的安全距离,避免他们被螺旋桨带起的尘土波及。
“用无人机喷洒农药不仅仅是提高效率,也比较安全,人力喷洒农药经常会出现农药中毒的现象,甚至农民会晕倒在田地里。”杭伟告诉小编,从事农业多年的他对农民的生活了如指掌,而无人机在农业方面的应用他认为市场前景非常广阔,因为中国的农业市场有着其他市场不能比的广阔面积。
“目前我们需要改进的还是成本的问题,农业应用不像电力巡线或者石油管道方面的应用那样可以投入大量成本,对于农民来说,便宜才是最重要的。”杭伟说道,“目前喷洒一亩农田的无人机以及操作成本是12元钱,农药以及其他方面的成本需要5到6元钱,我们现在的收费是20元钱一亩,未来肯定是要想办法降低成本。 ”
襄阳田间地头的无人机经历了高科技的研发中心,到现代化的制造工厂。科技时代的来临,让乡野里的人们也能够感觉到时代的快速变革。“目前农业无人机还需要重点解决飞机的可靠性问题,而未来农用工具一定是向智能化的方向发展,我们需要具备自主飞行能力的无人机。”周国强告诉小编。
专业
深圳一电航空技术有限公司 产品总监罗忠慧每天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选择试飞科目。这家专业无人机公司的最大客户来自各国政府的军警和公共服务机构。一电科技也是唯一参与公安部警用《无人飞行器系统》行业标准起草制订的企业单位。2014年,多旋翼军警用无人机F50占据其销售额的15%。
“我们测试飞机的能力极限,要是有部件出现故障,则可能导致整个飞机毁损。”罗忠慧坐在位于深圳石岩镇的办公室里说道。隔壁一间无尘工作间里,陈列着当天即将用于测试的F100。
这款无人机的研发耗时两年,而从6年前公司无人机研发部成立到现在,这仅仅是这家拥有300人研发团队的无人机制造商研发的第二款产品,售价高达人民币180万元。一般警务用无人机售价在50万元左右,最便宜也要30多万元。 尽管目前没有国标,这类无人机的使用寿命在3到5年,能累计飞行至少5000个小时。
“部件的生产级别决定了部件成本,”罗忠慧推推眼镜,认真地说道,“专业级无人机要求工业级别甚至军工级别的部件,这意味着即便只需要一个部件,但实际上我会做100个,然后从中选一个。”
飞行器失事一般是器件和设计问题。真正达到专业级别的无人机在生产上不能有一丝马虎,每一个零件都有完整生命记录,钢材何时出厂,谁做的质量检验等等。而这些都要算在成本里。同样是安装北斗导航一类的设备或装备,在无人机上精度要求也不一样。比如军警用无人机,要求GPS搜星速度非常快,罗忠慧表示。
汪志新是深圳市松岗区街道办执法队的队长,近来松岗地区的违章建筑现象十分严重,这让汪志新也十分头疼。他目前正在组建一个无人机分队,想通过这个分队从空中配合地面的城市巡查。“目前我们执法队已经购置了3架小型无人机和1架大型的无人机,用大小配合的方式来进行巡查,拍摄地面上违章建筑和乱买卖的现象。”汪志新告诉小编。
无人机拍摄的画面实时传送到指挥控制中心进行监控,后期再用软件对画面进行比对,以此来发现可能的违法现象。这样一方面可以补充巡查的视角,一方面可以解决执法队人员不够的问题。
汪志新表示这样的无人机执法在国内还不普遍,以他所了解到的信息,他们是第一个无人机执法队。在他看来,这主要是由于政策还没有明确放开,以及无人机在城市飞行的安全性还需要进一步改善。
除了军工和警用侦察,更大范围的公共领域开始使用无人机。今年春节前,一电科技收到了重庆市林业局的正式订单。作为山城,重庆周边的森林一到夏季就多发火情。
从去年开始,林业局就使用F50进行了3次大型演练,在重庆北碚等山区连续使用无人机巡逻。其中一架F50还被要求配备红外线夜视功能,以应对夜晚突发的火情。“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迅速。”在小编的电话采访中,重庆防火办相关工作人员表示,“过去着火,我们都是带着消防队过去,但不知道火势如何蔓延,尤其是遇到顺风,几秒钟,整座山就可能燃烧起来,非常危险。”
一般的航拍无人机续航时间和飞行高度都无法达到要求,因为火势高起来会到1500米以上。只有专业的无人机才能在低压和大风的情况下正常作业。
“F100采用了碳纤维的材料,比一般的塑料或者金属材料强度更高,能抗7级以上的大风。”一电科技市场总监朱江指着陈列里一架白色的四旋翼飞机说道。新机型的飞行时速能达到100公里,最高可以飞到7000米,把20公里外的画面传输过来。
尽管这些炫酷的技术对普通消费者并没有太大价值,但在森林防火、电力检测等专业领域却意味着更先进的技术和更高的效率。普通的航拍飞行器限高500米,飞行直径大概在1000米,续航也最多25分钟,一旦遇到大风和低压,很多控件容易失灵。通常,业内把续航时间、适应环境能力、飞行半径、定位系统的精确度和地面操控系统等作为专业无人机优劣的衡量标准。因此,同样是在飞行器上搭载相机,朱江更愿意将一电科技的无人机称为信息采集系统而不是功能单一的航拍产品。
之所以如此定性,是因为专业无人机对图像采集有更高要求,包括精准地抓取和定位。这一点在电力巡线应用上显得格外重要,因为时常需要检查杆塔上的零部件,最小的只有4毫米。
湖北易瓦特科技有限公司 的董事长赵国成曾经从事电力行业,在2008年南方特大冰雪灾害发生时,他的公司收到订单向灾区运送电力物资。当他带着物资赶到灾区时,发现由于大雪与冰冻,道路无法正常运输,他们无法得知灾区现场的电力装置受灾现状。
“如果当时有无人机的话,能够飞到灾区现场看受灾情况,我们在后方就可以立刻做出相应的反应与准备。”赵国成从中看到了市场机会,后来他并购了几家做专业无人机的小公司,组建自己的研发团队,进入了无人机行业。
国家电网和南方电网是易瓦特最大的两家客户。据国家电网太原供电运输中心主任田月红介绍,他们从2013年年底开始正式配备无人机来进行日常的输电线路的运行检查和巡视,以及事故判别。由于多数工作是在高山地区进行,植被通常比较茂盛,人力很难进行作业,以无人机来替代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人力的负担。
“目前我们还没有具体计算过像这样的无人机的工作能为我们带来多少经济上的效益,但是日常工作确实轻松多了。”田月红在电话中对小编说。目前太原中心配备了3种无人机:中型机、固定翼以及多旋翼。中型机是油动机,续航时间和承载能力都比较强,主要用来综合作业;而多旋翼由于飞行时间短,主要用于对特定的杆塔进行巡视检查;固定翼主要用来进行线路路径的巡视。
深圳艾特无人机公司 研发出了续航能力更长的固定翼无人机,能飞4个小时。在电力巡线以及国土测绘的过程中能够实现更远的飞行距离。“在一些偏远山区,有的电塔可能分布在不同的山头,用人力去搭建中间的电缆十分困难,如果是无人机就会轻松许多。”深圳艾特无人机公司总经理蒙伟说。
从0到1
2010年,杨金铭和他西北工业大学的同事们度过了一个异常烦闷的夏天。会议室弥漫着暑气和争论。早在20世纪初,世界上第一架四旋翼飞行器“Gyroplane No.1”就升上了天空,但直到这一年,四旋翼技术才得以稳定和成熟。民用无人机市场开始真正爆发。
“4年前,我们觉得民用无人机这个市场很难发展。”杨金铭坐在一间宽大的办公室里回忆道。隔壁就是他在深圳的仿生翼飞行器实验室。对于无人机的民用前景,西北工业大学内部一直有两种意见。一方认为如果每人都能拥有一架无人机,这个市场简直大得吓人。另一方则认为,在航空管制和治理都不健全的情况下,行业要发展很难。
杨金铭显然属于想吃螃蟹的人,2011年他带着团队在深圳成立了一家实验室。并与新加坡、美国等地的实验室合作,研发包括仿生翼在内的多种应用型无人机。前3年,实验室与其他专业无人机公司一样,注重一些比较紧急的应用场景:警用、反恐、救灾救援。
杨金铭现在开始筹划无人机更丰富的应用空间。“飞机是一个平台,无人机搭载一个普通相机就是航拍,如果装一个专业相机就是警用侦察,如果装一桶水就可以灭火。现在有人飞机可以干的大部分事情,在未来都可以交给无人机。”说这话时,杨金铭有些兴奋。他的实验室正在为虎门大桥研究一款用于高空检测钢索状态的无人机,研发已进行了半年之久。
“专业级无人机是一个有高技术门槛的产业,中国目前400多家无人机公司,真正掌握核心技术的不到10%。”杨金铭说,“从严格意义上讲,大疆算不上真正的无人机。”
在他看来,大疆一类的无人机用航拍产品来定义更为恰当。 因为它主攻大众消费者,在续航、材质、飞行半径及高度上都无法与专业领域使用的无人机相比拟。而真正专业领域的无人机,似乎与大部分人脑海中对无人机的印象相去甚远。与此同时,周国强甚至直接指出“大疆是玩具,我们的专业无人机是工具,像大疆那样的无人机我们称之为航模”。
“很多人认为大疆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无人机,其实大疆属于机器人范畴。”大疆科技伙伴生态副总裁潘农菲(Andy Pan)回应称,大疆在做的是把摄像头、云台放在飞行器上。
“无人机的基础还是一个飞行器,但这是一个多项尖端科技整合的技术,是多个前沿学科的技术集成和积累的产业。”潘农菲认为。事实上,《经济学人》已经将大疆的明星产品Phantom列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机器人产品”之一。
“上一辈创业者的关键词可能是模式创新,是从1到N。但这一辈更多是从0到1。”这是潘农菲最近从彼得·蒂尔的《从0到1》中得到的启发。“大疆之所以是大疆,是因为它最开始做的就不是刚需的东西。这是一个完全开拓出来的市场需求。上一代互联网的创业者都享受了中国的人口红利,并选用不同的模式进入一个成熟的红海领域。而80后更敢于去做一些没有做过的领域。”
2014年11月,大疆开放了针对精灵无人机系列产品的SDK(软件开发工具包)开发平台,鼓励并支持开发者在大疆的飞行平台上编写适用于各自领域的应用。根据潘农菲介绍,招商新能源也利用了DJI SDK平台,将大疆的无人机应用到了太阳能板的检测中。还有一些电信运营服务巨头,已经开始利用基于大疆SDK开发的解决方案结合无人机检查基站的天线。“无人机本身有很强的技术门槛,对于创业公司来说,如果没有多领域的核心技术,我觉得机会不是很大。如果基于现有无人机平台开发行业应用,应该会大有可为的。”潘农菲说。
不仅是大疆,一些原本定位消费级无人机的公司,也在对专业级应用市场跃跃欲试。深圳零度CEO曾浩在谈到零度无人机的新行动时告诉小编:“我们设计了一个吊钩,用户可以发挥想象力,实现无人机运送东西或者其他功能。”而另一家无人机制造商亿航科技创始人熊逸放也对专业级应用市场的未来信心满满,“我们已经研发出针对专业市场的产品——六轴无人机Skyway,很快会投入市场。它能支持最大5千克的载重和30分钟续航,能够满足行业用户的需求。”。
他说在一些专业应用领域,由于并不亲民的成本,无人机的普及率也不是很高。对警察来说,无人机只作为一种临时装备存在,且用在特殊用途。据赖昌彬介绍,广东省每个市局最多拥有一架无人机。而更大的市场潜力还在于交通监管、人流控制、排查漏油等使用更为频繁的应用场景,而这些不仅需要相关法规的尽快完善,也对无人机成本做出了要求。
监管
被无人机带动起来的还有无人机培训系统。易瓦特是2014年仅有的3家首批获得民航局颁发的《民用无人驾驶航空器系统驾驶员训练机构临时合格证》的其中一家。其余两家是安阳全丰和湖南山河科技。 易瓦特的飞行学校成立于2014年8月,在2014年办的第一期训练班中,一共有20名学员以及8名教员,最后的考试通过率是80%。
据拥有审核资格的中国通用航空AOPA协会(中国航空器拥有者及驾驶员协会)执行秘书长柯玉宝介绍,截至2014年12月31日,该协会已经审核28家训练机构,通过批准了18家。审核的几个重要标准包括是否有专门的训练基地、是否有合法使用的机场和空域以及是否有相应的训练大纲和手册等等。
而事实上,相关的政策法规已经出台,中国民用航空局2009年6月26日下发的《民用无人机空中交通管理办法》规定“组织实施民用无人机活动的单位和个人应当按照《通用航空飞行管制条例》等规定申请划设和使用空域,接受飞行活动管理和空中交通服务”。
2013年出台的《民用无人驾驶航空器系统驾驶员管理暂行规定》指出,重量小于等于7千克的微型无人机,飞行范围在目视视距内半径500米、相对高度低于120米范围内,无须证照管理。重量等指标高于上述标准的无人机以及飞入复杂空域内的,驾驶员需纳入行业协会甚至民航局的监管。
中国航空器拥有者及驾驶员协会无人机管理办公室副主任王夏峥在接受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采访时曾指出,淘宝等公司试水无人机快递的行为并不合规,因为按照当前法规,虽然符合条件的无人机操作人员不需要资质审核,但无人机的飞行活动必须申报。
同时,据新华社报道,国务院、中央军委空中交通管制委员会(简称国家空管委)于2014年11月召开的全国低空空域管理改革工作会议中提出,我国目前正在沈阳、广州飞行管制区,重庆、杭州等10个飞行管制分区进行1000米以下空域管理改革试点,而低空空域的开放还有待政策的下一步进展。
柯玉宝近几个月来的行程排得很满,无人机市场火热起来让他以及AOPA协会也一起忙了起来。AOPA协会成立于2004年8月17日,是中国民用航空局主管的全国性的行业协会,也是国际航空器拥有者及驾驶员协会(IAOPA)的国家会员,同时也是其在中国(包括台湾、香港、澳门)的唯一合法代表。
“由于这两年无人机发展比较迅猛,之前监管层面没有对这类无人机制定具体的管控措施,现在国家空管委、空军、民航等相关部门都认为无人机不能这样无序地发展下去。”柯玉宝告诉小编。从2013年起,中国民用航空局出台了相关的规定,规定了无人机的定义,不同的无人机应该拥有怎样的执照,需要通过怎样的流程来获取执照等。
现在的政策规定北京五环以内不能使用无人机,并且购买无人机之前要去派出所开具证明,每次飞行之前都要申报飞行计划,这对那些偏向大众市场的无人机公司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影响。“这些公司也承认这对他们造成非常惨重的损失,但是如果他们事先积极去跟相关部门沟通,也不会是现在这样。”柯玉宝说。
杨金铭则认为,这些无人机公司走在了前面,事实上法律是滞后的。 无人机产业要想真正发展起来,首先空中要有序监管。对此,潘农菲认为,大疆希望行业的相关政策越清晰越好。特别是在一个日渐红海的市场,创业的小公司居多,不加监管,风险将越来越大。
不过这对于专业级无人机公司来说,似乎不成问题,周国强的农业无人机飞行高度基本在离地面10米以内,几乎不受政策影响,并且推广现代化农业受到政府的大力扶持。朱江则认为专业领域不存在政策问题,“专业领域的使用比如警用和任务执行,都会提前申报。而在抗震救灾等紧急状况发生时,无人机的使用也都符合相关规定。”
3月15日,襄阳下起了雨。由于雨水会冲刷植物表面的农药,上午的飞防工作只能暂停。中午过后天气放晴,杭伟和他的飞防队加紧作业,完成了800多亩田地的农药喷洒,基本保证了工作的稳定进行。赖昌彬这次的山区作业并未发现非法种植的罂粟花,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田月红的无人机小组再次完成了一次设备的升级,现在他们的地面接收器可以更加清晰地看见杆塔的状况。4月即将来到,天气转暖,重庆防火办的工作人员们将迎来一年中最忙碌的时段,不过与往年不同的是,一同严阵以待的还有那架F50无人机。(硬件再发明)